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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于2016年的脱欧公投开启了整个欧洲政治出现持续不确定状况的时期。英国脱欧加上意大利、法国、奥地利和德国的重要选举表现出各国对现状不满的分裂风气。随着民粹主义和反建制运动在2018年继续蔓延，很多人都在关注整个欧洲政治的未来发展方向。与此同时，中国的飞速崛起与特朗普政府对美国国际角色的重新评估也暗示着国际秩序面临重新调整的可能。值得注意的是，中国在整个欧洲的投资和影响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发展日益增加，而美国对全球化持续收益的怀疑为中国与欧洲的经济融合提供了机会。这些变化将如何更广泛地影响中国未来与欧洲，以及欧洲各国和国际体系的关系？

在英国触发《里斯本条约》第50条正式开启脱欧谈判一周年之际，清华－卡内基中心主任韩磊主持了一场主题研讨会，与卡内基学者和中国社会科学院的学者探讨了欧洲波动的政治格局以及中欧关系面临的更加自信的中国以及不断演变的世界秩序。

作为卡内基2017－2018全球对话系列第二个研讨会，此次会议由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主办。

观众：向公众开放

媒体：本次会议内容不得公开发表

语言：中英文，提供同声传译

讨论要点

  • 欧洲政治的现状：本次会议探究了当下欧洲政治格局的发展趋势，并着重探讨了当下民粹主义运动的动因。一位与会嘉宾指出，二战以来，欧洲政治的光谱主要由横向的左翼右翼界定，而当下的欧洲民粹主义超越了这种横向形式，代之以一种垂直模式，使精英与大众针锋相对。举例而言，这种新范式体现在民粹主义左右两翼的兴起，表现在左翼对经济亏损作出反应，右翼对文化价值观的改变忧心忡忡，这两种类型的民粹主义都在南欧和中欧一路推进。另一位与会嘉宾指出，两种民粹主义背后其实有着三类社会群体的推动，即力量渐微的工人群体、农业区选民（大部分是农场主）以及退休人员。
  • 欧洲民粹主义的后果：与会嘉宾讨论了欧洲当前的政治氛围——即欧洲政治已产生了根本性的变局，还只是短期波动的表现，并探究了民粹主义运动的长期影响。一位与会嘉宾指出了民粹主义的几重突出后果，即使在未来几年民粹主义趋于收紧的情况下，这些后果依然会产生深远影响，其中包括：政治机制遭受质疑、政治文化充斥敌意、移民减少、经济框架经过重新审视、左派和右派政党向中间集中，以及对俄罗斯的姿态更为友好。与会嘉宾预想，民粹主义只会小幅度地影响欧洲政治，但不会重塑欧洲的政治格局。另一位与会嘉宾认为，民粹主义在未来更可能仅对国内政治加以塑造，而不会扭转欧洲整体的大势；他也指出，民意调查也显示出欧盟的支持率呈上升趋势。与会嘉宾认为，尽管东欧国家和西欧国家在欧盟项目最终走向方面还存在分歧，但英国脱欧终将只是特殊的英国个例。
  • 英国脱欧对中欧关系的影响：与会嘉宾一致认为，英国脱欧对当下的中欧关系产生的影响有限。一位与会嘉宾指出，尽管英国是欧洲第二大经济体，欧洲联盟仍主要是法德两国的倡议，并且英国脱欧很可能会加深法德之间的协调。与会嘉宾表示，虽然英国脱欧不会使欧盟分崩离析，但英国与欧洲大陆的关系变化却可能影响中欧的整体关系。与会嘉宾指出，欧盟对中国一直采取相对开放的贸易政策，而英国却对此持怀疑态度，这可能会加深欧盟成员国类似的怀疑情绪。另一位与会嘉宾对此表示赞同，并指出，中国将需要考虑在欧洲出现两极模式的情况。然而，与会嘉宾重申，英国脱欧不太可能对中欧关系产生明显影响，因为在欧盟内部比较看来，英国的影响力已经缩小甚微。
  • 特朗普主义和国际秩序转变：与会学者们探讨了特朗普政府对于国际秩序的重新评估及其对中欧关系的影响力。一位与会嘉宾表示，与欧洲的民粹主义相比，唐纳德·特朗普的民粹主义的特点体现在如下两方面：其一、它反映了左派经济民粹主义与右派文化民粹主义的融合，这种民粹主义理想为特朗普个人所象征，而不是由某一党派所体现。因此，与会嘉宾表示，预测特朗普主义在美国政治中的未来将十分困难。但与此同时，与会嘉宾也认为，中国和欧洲都已经采取了行动应对这种不确定因素，并试图填补美国领导力的空白，中欧关系因此正进行着新的调整与适应，从而也为中欧带给了新的机遇和挑战。
  • 中国与欧洲的未来：与会嘉宾特别强调了当下中欧关系的重要性和不稳定性。一位与会嘉宾指出，中国国内对欧洲的不确定性存在低估，欧洲对中国的地缘政治意图存在高估，在中国继续成为全球强国的过程中，这一现象值得注意。与会嘉宾表示，当经济合作的两方都能在严守共同规则的基础上，作为负责任的利益攸关方采取行动，这种经济一体化会取得最大的收效。然而，一位与会嘉宾指出，目前欧洲各国政府对中国的“一带一路”和“16+1合作”等倡议在态度上存在差异，这可能会对未来经济合作的推进构成问题。另一位与会嘉宾认为，西欧国家对中国存有疑虑，认为中国的倡议含有分化欧洲的企图；对此，中国应该更加积极主动，消除西欧国家的疑虑。最后，与会嘉宾也指出，中欧都表现出了更加强烈的自信，这使得加强中欧交流势在必行。

发言人

托马斯·卡罗瑟斯

托马斯·卡罗瑟斯（Thomas Carothers）是卡内基国际和平研究院资深研究副院长。

程卫东

程卫东是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副所长，研究员，博士研究生导师，兼任中国欧洲学会副会长。

埃里克·布拉特伯格

埃里克·布拉特伯格（Erik Brattberg）是卡内基国际和平研究院欧洲项目主任及驻华盛顿研究员。

赵晨

赵晨是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欧洲国际关系研究室主任。

主持人

韩磊

韩磊（Paul Haenle）是设立于北京的清华—卡内基全球政策中心的主任。他的研究领域主要包括中国外交政策及中美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