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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总统大选的竞选者都不胜任总统

本文认为美国2008年总统大选的六位竞选人都不能胜任美国总统。在六位主要总统竞选人中,有四位毫无外交经验,即共和党人朱利安尼、罗姆尼和民主党人爱德华兹及奥巴马。希拉里的经验大部分来自担任第一夫人时的耳濡目染。作为参议员,她在外交方面没有什么作为。只有麦卡恩对美国全球地位的论题表现得深思熟虑,但他顽固坚持新保守主义观点,显然也不合格。

作者 John Judis
由出版
《新共和》在线
 on 2007年3月14日

源文件: 《新共和》在线

希拉里•克林顿(Hillary Clinton)是否应为她投票支持伊拉克战争而“道歉”?巴拉克•奥巴马(Barack Obama)是否应叫大卫•格芬(David Geffen)走人?约翰•麦卡恩(John McCain)是否要为说美国人在伊拉克“白白送命”而遭受批评?选民们是否因米特•罗姆尼(Mitt Romney)是摩门教徒或约翰•爱德华兹(John Edwards)曾是审判律师或朱迪•朱利安尼(Rudy Giuliani)曾与某位出演《阴道独白》(The Vagina Monologues?)的女性结婚而不投票给他们呢?请原谅,我并不觉得以上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我所担心的是这六位主要总统竞选人的外交政策经验。他们之中有四位毫无经验,即共和党人朱利安尼、罗姆尼和民主党人爱德华兹及奥巴马。希拉里的经验大部分来自担任第一夫人时的耳濡目染。作为参议员,她在外交方面没有什么作为。只有一位竞选人对美国全球地位的论题表现得深思熟虑并一直身处全民辩论的中心,他就是麦卡恩。但他顽固坚持新保守主义观点,显然未能从中获得任何心得。

如果身处1820年、1888年甚至1928年,美国总统在外交事务上即便勉强合格也无关紧要。在19世纪大多数时间里,美国的外交政策主要集中于在美洲大陆的扩张。但一个世纪以来,美国一直在全球事务中发挥重要作用,尤其在二战之后成为全球事务最重要领导者。而根据宪法就军事首脑和签约及任命提议的授权,美国总统而不是国会为美国的世界影响承担首要责任。国会和公众可以阻止总统将社会福利私有化,但总统通常可以在未经国会授权的情况下发动战争;某些情况下甚至不需要得到公众的有力支持,譬如美国当年发动巴尔干战争。因此选民第一个要提出的问题就应当是竞选人的外交政策经验。伊拉克战火仍燃,美国与他国关系疏远,因此在即将到来的总统选举中,外交政策经验尤需关注。但从目前的领先竞选人中,我们无从得出答案。

这究竟是为什么?当然,部分是由于选举的时运。此番大选当然还有其他潜在的候选人——比如民主党的艾尔•戈尔(Al Gore)——他在外交政策方面底蕴深厚,并且能够赢得民主党提名。但是,美国总统选战进程还存在结构性因素,其对美国总统大选和总统职位产生影响,从而使毫无外交政策经验的人能够参选。

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之前,总统候选人可以在没有一场初选胜利的情况下令人信服地赢得党内提名。获胜的关键是赢得地方和各州官员的支持,他们将在提名大会上投票。这些官员既看候选人竞选和获胜的能力,也重视候选人的行政经验。获得党内提名最有利的基石是在像俄亥俄、加利福尼亚、伊利诺斯或者纽约这样的大州担任过州长。候选人筹集竞选资金的能力倒在其次。那是政党的责任所在。

所有一切都在喧嚣的六十年代后改变了。民众的初选成为提名候选人的主要途径。这意味着政党自身和党的大会越来越不相关。真正起作用的是候选人赢得初选的能力,特别是早期的初选。外交政策扮演无关紧要的角色,只是候选人提出的竞选主体的一个部分而已。最重要的是候选人要让选民们感到他发自内心地关心他们,罗纳德•里根、比尔•克林顿或小布什就是最好的例证。这就要求候选人和庞大竞选班底在投票选举和媒体上采取特殊策略,也包括竞选广告的独树一帜。

吉米•卡特是后六十年代总统竞选人中第一位这样做的人,他为后来者树立了标杆。尽管当时的美国仍在越战失败带来的外交政策危机中苦苦挣扎,卡特的竞选主题坚持水门事件后对个人诚实和正直的承诺。他的从政经历包括担任过一届乔治亚州州长。他毫无外交政策经验并在竞选过程中接受布热津斯基的指导,但选民并不看重这点。小布什2000年的竞选照搬了卡特的办法。他强调个人品质并且清楚地知道,如果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他对外交政策的了解甚至不及卡特。不过,他进行了聪明的竞选并获得了胜利。

少有总统候选人拥有值得夸耀的外交政策专长。如同过去一样,他们许多人都是州长。参选的参众两院议员不太可能任职于外交关系委员会——谋求总统职位的野心家们往往避之不及,因为这些委员会与地方选民毫无关联,对筹款毫无用处。当被挑战问及是否具备担任总统的经验时,许多候选人都引述自己竞选总统的经历。竞选的能力成为从政能力的试金石。

这确实在今年的总统竞选活动中得到验证。前议员约翰•爱德华兹在其任内对外交政策毫无兴趣,他曾任职于伊拉克战争前的情报委员会,却令人难以置信地躲开会议。当他被问及是否具备担任总统的经验时,他就回答到:“经验。我参加过总统选举了”。当参议员巴拉克•奥巴马受到同样的挑战时,他的政治助手大卫•爱克斯罗德做出类似回应。 “竞选过程本身就是你接受考验的舞台”, 他对《今日美国报》说。“人们看你如何处理压力,如何应对复杂的问题。这是个有缺点甚至有时令人发狂的制度,但最终还是有用的,因为只有做到坚韧、敏锐和圆熟,你才能成功地度过难关”。
竞选能力当然能帮助一位总统保住位子。但近来的历史并不支持以下的论点,即回答竞选中的问题,或者发表精心架构的政策声明(希拉里•克林顿就是这样做的),不能替代在相当长的时期内对外交政策的紧密关注。人们能够对近些年来有外交政策背景的总统和缺乏相关经历的总统做出比较。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最具广泛外交事务经验的三位总统是德怀特•艾森豪威尔、理查德•尼克松和老布什。有人会置疑尼克松是否在越南采取了正确的战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在就职初期都没有明显的失误。每个人都取得了重大进展。

那其他人呢?约翰•肯尼迪、罗纳德•里根和比尔•克林顿最终都获得了相当大的成功,但他们开始的表现却很蹩脚——肯尼迪在猪湾,里根在黎巴嫩,克林顿在索马里、东京和巴尔干。约翰逊和小布什遭受灾难性的失败,吉米•卡特则备受煎熬(除了戴维营会谈)。他们可悲的表现表明,选民应当要求总统在就职之前就知道在外交政策领域要做些什么。但除非当前形势发生变化,美国还会迎来下一位外交经验超不过卡特或小布什的总统。那就会又有麻烦。
 

卡内基国际和平研究院不在公共政策问题上发表机构立场。此处所阐述的观点仅代表作者个人的立场,并不一定反映卡内基及其工作人员和理事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