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媒体上

“能否”比“应否”更重要

在中国对伊朗核计划的辩论继续把重点放在浓缩铀,而没有考虑其他的,一旦进行研究,可能预示着该项目更广泛的进展和成果的关键环节。

作者 乐如 司
由出版
《国际先驱导报》
 on 2012年2月17日

源文件: 《国际先驱导报》

最近,中国有关伊朗核问题的讨论 可谓不胜枚举,其对伊朗核问题的关注 度比西方媒体还高。然而,不少中国专家的报告和媒体报道、电视节目等恐怕 还不甚探索这一问题的核心所在。虽然浓缩铀提炼在伊朗核项目发挥很大的作用,然其并非伊朗正在发展的唯一核能力。这个道理对如何看待伊朗核项目及其战略意图有巨大影响。对浓缩铀提炼普遍的高关注度只会对伊朗核问题的理解产生错误的导向作用。浓缩铀提炼本身是典型的“两用性”技术,即既可为民用亦可为军用。不过,伊朗核技术和核设施已超过浓缩铀提炼的边界,并能够成为制造核武器的基础。伊朗与核项目相关的不少追求具有军用性质。但是,由于大家一直在讨论伊朗浓缩铀的质量与用途,他们经常忽略其他的科技指标。这些指标能够更清楚地区分民用和军用核活动。

为考察这些指标,2011年11月的国际原子能机构报告可作为最新、最全面的分析工具。此次报告和2003年伊拉克核问题爆发之前的报告有巨大的区别。首先,此次报告的细节和证据更丰富。一些西方专家已经开始把它叫做制造核武器的“菜单”。报告还增加了一部分新内容即“信息的信誉”。这一部分旨在解释报告的信息来源和缺陷并加强文献的可性。其次,报告中所涉及的信息情报并非仅来自美国,而是来自于10 多个国家,包括曾帮助过伊朗进行核研究的外国专家所提供的细节也被包含在内。伊朗专家经常强调这个报告是美国“手”推动的,若借用这个比喻,那么这个报告的信息来源则是十多个独立的“手指头”搜集的。

据报告,除了浓缩铀提炼活动以外,伊朗所进行过的能够产生连锁反应的金属压缩实验也是制造核武器的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经压缩,相关金属就可以成为核内爆炸的“种子”。伊朗也进行过电脑模拟爆炸实验。类似的研究和实验也包括引爆装置或雷管的研发。这些“核按钮”作为核爆炸的触发点。模拟实验有利于在背后改善制造核武器的设计。改善完后,雷管装置有利于公开进行核爆炸。据报告,相关的实验是在2008年和2009 年进行的,这也说明国际原子能机构的判断比美国2007年发布的《国家情报评估》的判断还严格。伊朗并没有在2003年停止其有关核武器制造的相关研究和实验。

再说,虽然大家还在争论浓缩铀提炼的性质和意图,但是伊朗的一些相关的军事活动也值得我们的关注。即便一些军用设施拥有常规用途,它们也同时能够推动军事能力与核能力的融合。在帕尔钦军事基地建立的能够进行流体力学实验的大型容器管道就是一个。而且,伊朗也研发了14个越来越先进的能够携带核弹的弹道导弹弹头设计。类似活动会便于上述所提出的进展达到顶峰。如果伊朗超越“研究”期限来实现“部署”核武器的目的,核浓缩的“两用性”的争论就会发生巨大的变化。虽然浓缩铀提炼作为这个转变的核心的一部分,但其并非唯一的影响因素。

上述所谈到的细节都来自于国际原子能机构的报告。这篇短文也只提出报告的25页、45注脚的一小部分。虽然核武器的制造违反了伊朗的核不扩散条约承诺,从科技、安全和地位的考虑来讲,伊朗的做法是可以理解的。国际核不扩散体系也保留很明显的双重标准。这两个问题是不可否认的。不过,这些问题是“政治性”的,而国际原子能机构2011年的报告则是“科学性”的文件。因此伊朗“应否”制造核武器并不是这篇短文所关心的问题。笔者认为,伊朗“能否”制造核武器恰恰应该作为大家讨论的更为客观的出发点。如果在大家的指标忽略下伊朗进行核试验,那么伊朗“应否”制造核武器的讨论就将毫无意义了。中国和全世界将会面临更紧迫的问题,就是说伊朗“会否”进行核打击,伊朗的邻国“应否”发展自己的核武器?这样,上述的科学讨论就会成为真正的政治“连锁反应”。

卡内基国际和平研究院不在公共政策问题上发表机构立场。此处所阐述的观点仅代表作者个人的立场,并不一定反映卡内基及其工作人员和理事的观点。